傅宴安是君子,自然是不会碰我的
为了掩人耳目,他将我锢在怀中躺了一夜
梦里,我是西凉国的公主,却自幼寄养在母族府邸
说是在我出生那日,太后突发恶疾
钦天监掐指一算,断言我命带凶煞
尚在襁褓,便匆匆被送出宫墙,连个正经封号都没落下
直到十岁,舅舅发现我骨骼轻奇,打架总是赢
那时恰逢母妃失宠
她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将我接回了宫中
但在宫中的日子并不快乐
父皇也不来看我
宫里的人都说我是恶煞,没人愿意和我做朋友
只有母妃日日拽着我去校场
年儿,好好练剑
这样才没人说你是恶煞,你父皇才会多看你一眼
我那时还小
只觉得母妃和宅子里的嬷嬷不一样
我仰着脸问她那母妃疼我吗
你能上阵杀敌了,母妃自然疼你
那以后,我就日日去校场,风雨无阻
直到我遇见傅宴安
当我送了他胡饼后,他就日日跟着我
那段日子,我总算不那么孤单了
再后来,傅国老皇帝驾崩,傅宴安被召回
再相见时,他已站在傅国大军阵前,随他皇兄傅宴南挥师西进,直逼西凉
血战维持了两年
我带兵的西凉国终是战败
城破那日,残阳如血
傅国将士屠戮百姓,满街尸骸,暴虐无边
我又看见了那柄弯刀
而那傅宴南更是亲手割了我父皇的头颅
挂城三日
父皇
我猛地惊醒,冷汗浸透衣衫
傅宴安的手臂正环在我腰间
我恍惚以为仍是那场屠戮,下意识抽出枕下银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