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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陆瑾言大婚当日,满城红妆,喜乐喧天。他牵着我的手,走上祭祀台,

当着全族人的面许下“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誓言。这桩婚事,是我用半生军功换来的,

可当他为我戴上象征主母身份的凤冠时,我心如死灰。因为我知道,

这不过是他“假风流真深情”的又一重障眼法。新婚之夜,他将我囚于水牢之中,彻夜折磨。

而我闺房的婚床上,躺着的却是他藏在画室多年,那位体弱多病的白月光。“阿言,

这么对姐姐,是不是太残忍了?”“她害你至此,这只是开始。”“可她毕竟是你的未婚妻,

军功赫赫……”“闭嘴,她的军功,是用你的健康换的,如今,我要她用命来还。”第二日,

他将一份伪造我通敌的罪证,连同半块兵符甩在我面前。他说,要么我画押认罪,交出兵权,

自刎于阵前,换他心上人一个平安。要么,他就亲自将我送上敌国战船,让我受尽屈辱而死,

再坐实我叛国的罪名。我看着他那张深情的脸,缓缓地笑了。他不知道,

我早已将他克扣粮款、豢养私兵的账本,藏在了那半块兵符的夹层里,而此刻,

真正能调动千军万马的另一半兵符,正在太子手中。1冰冷的水淹没我的胸口,

铁链缠绕着我的四肢,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刺骨的寒意。水牢里一片漆黑,

只有老鼠游过时发出的细微声响。这就是陆瑾言给我的新婚之夜。脚步声由远及近,

牢门被打开,一束光照了进来。陆瑾言拥着一个身披大红嫁衣的女子,

那嫁衣本该穿在我身上。是苏青柔,我曾经最好的姐妹,如今躺在我婚床上的女人。

她依偎在陆瑾言怀里,脸上带着病态的苍白和胜利的微笑。“姐姐,这水牢的滋味如何?

”“阿言说,这寒潭水最能磨人的傲骨,姐姐在北境风沙里待久了,是该好好清醒一下。

”我没有说话,只是看着陆瑾-言。他曾是我在战场上九死一生时,唯一的念想。如今,

他用我最厌恶的背叛,将我打入地狱。陆瑾言抚摸着苏青柔的头发,动作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柔儿,别跟她废话,你身子弱,这里的阴气对你不好。”他终于看向我,

那张我爱了十年的脸,此刻只剩下冷漠。“叶凌霜,你没想到会有今天吧?

”“你用军功逼迫我娶你,害得柔儿心病复发,差点丧命。这笔账,我会一笔一笔跟你算。

”我笑了,水波随着我的动作荡漾开。“陆瑾言,你所谓的算账,就是把我泡在这水牢里?

”他捏住我的下巴,力道大得像是要将我的骨头捏碎。“这只是开始。”“我要你活着,

看着我怎么一步步把你踩进泥里,看着柔儿如何取代你,成为这世上最尊贵的女人。

”苏青柔娇弱地咳嗽起来:“阿言,算了,姐姐她毕竟镇守北境多年,

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她的苦劳,就是用你的健康换来的!”陆瑾言打断她,

声音里满是疼惜,“你放心,我很快就会让她把欠你的,连本带利地还回来。”他松开我,

拥着苏青柔转身离开。光线消失,牢门重重关上,黑暗再次将我吞噬。**在湿冷的石壁上,

感受着腹部传来的阵阵绞痛。那是旧伤。三年前,为了救被敌军围困的陆瑾言,

我带领三千轻骑,千里奔袭,身中数箭。那一役,我失去了我们的第一个孩子。

他抱着我痛哭,发誓此生绝不负我。原来,男人的誓言,比水牢里的铁锈还要廉价。

2第二日清晨,我被从水牢里拖了出来。一夜的浸泡让我的身体僵硬麻木,

每走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陆瑾言坐在主位上,神清气爽。苏青柔坐-在他身旁,为他添茶,

俨然一副女主人的姿态。一份罪证和半块虎符被扔到我脚下。“叶凌霜,这是你通敌的证据。

”陆瑾言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我低头看去,那上面罗列着我与敌国将领的“来往信件”,

字迹模仿得惟妙惟肖。“你有两个选择。”“一,画押认罪,交出兵符,去北境阵前自刎。

我念在夫妻一场,会给你留个全尸,保你叶家平安。”“二,我亲自把你绑了,

送到敌国大将军的船上。到时候,你叛国的罪名天下皆知,叶家满门抄斩。”他看着我,

像在看一个死人。苏青柔适时地开口,声音柔弱:“姐姐,你就认了吧。阿言也是为了你好,

自刎总比受尽屈辱再死要体面。”我抬起头,看着这对狗男女。“如果我选第三条路呢?

”陆瑾言的眉头皱起。“你没有第三条路。”我慢慢地笑了,伸手捡起地上的虎符。

这半块虎符,是我用命换来的,能调动我麾下三十万北境军。他做梦都想得到。他不知道,

这块虎符的夹层里,藏着他克扣军饷、私养兵马的账本。每一笔,都足以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而另一半能号令全军的虎符,早在我大婚前,就已秘密交到了太子手上。

我看着陆瑾言志在必得的脸,心中一片冰凉。“好,我签。”我拿起笔,

在罪证上签下了我的名字。陆瑾言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苏青柔也松了口气,

看向我的眼神里充满了怜悯和得意。“不过,我有一个条件。”我将笔放下,

目光直视陆瑾言。“你说。”他以为我是在做最后的挣扎。“我要在临行前,

亲自敬苏青柔一杯酒。”“感谢她,替我坐上这陆夫人的位置。”3陆瑾言犹豫了一下,

但看着我手中紧握的半块虎符,他最终还是答应了。“好,我成全你。”他大概觉得,

一个将死之人,翻不出什么风浪。酒很快被端了上来,一杯在我面前,一杯在苏青柔面前。

苏青柔端起酒杯,姿态优雅,冲我举了举。“姐姐,妹妹敬你。愿你黄泉路上一路好走,

来世投个好人家,别再痴心妄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她的话像针一样扎进我的心里。

我端起酒杯,一步步向她走去。水牢的寒气还未散去,我的每一步都走得极为艰难,

铁链在地上拖出刺耳的声响。陆瑾言戒备地看着我,手按在了腰间的剑柄上。我没有看他,

只是走到苏青柔面前,将酒杯递到她唇边。“妹妹,这杯酒,该我敬你。”我的声音很轻,

却让苏青柔的脸色白了白。“你……你想做什么?”“不做什么。”我笑了笑,

“只是想提醒妹妹一句。”我凑到她耳边,

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妹妹送我的那些安神助孕的汤药,我很喜欢。

尤其是里面的红花,分量恰到好处。”苏青柔的身体僵住了。她送我的汤药,是她亲手调配,

说是能调理我的身子,好为陆家开枝散叶。可太医早就告诉我,

那药里加了慢性的毒药和大量的红花,长期服用,不仅会让我难以受孕,

还会损害我的身体根本。我失去的那个孩子,就是拜她所赐。“你……你都知道了?

”她的声音在发抖。“我当然知道。”我直起身,看着她惊恐的眼睛,“我还知道,

你根本没有心病,你的病,是你自己用苦杏仁一点点吃出来的,为的就是陷害我,

博取陆瑾言的同情。”苏青柔的脸血色尽失。我举起酒杯,对着陆瑾言,笑得灿烂。

“陆将军,你看,你心心念念的柔儿妹妹,好像被我吓到了呢。”陆瑾言起身,

一把将苏青柔护在身后。“叶凌霜,你又想耍什么花招?”“花招?”我摇了摇头,

故作惋惜,“我只是心疼柔妹妹,年纪轻轻,身子就这么虚。这脉象,怎么和我当年小产时,

一模一样呢?”话音刚落,苏青柔的脸色“刷”地一下变得惨白。陆瑾言的表情也凝固了。

他最在意的,就是苏青柔的身体。我就是要在他心里,种下一根怀疑的刺。“你胡说!

”苏青柔尖叫起来,情绪激动地想要推开我。我顺势“脚下一滑”,手中的酒杯脱手而出,

整杯酒都泼在了苏青柔的嫁衣上。“哎呀,妹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嘴上道着歉,

手上却飞快地从袖中摸出一枚小小的玉佩,趁着帮她擦拭衣角的瞬间,塞进了她的袖袋里。

那玉佩,是敌国三皇子的私人物品。是我上次交战时,从他身上缴获的战利品。现在,

它成了送苏青柔上路的催命符。4“滚开!”陆瑾言一把将我推开,力道之大,

让我重重地摔在地上。腹部的旧伤被牵动,一阵剧痛传来。他紧张地检查着苏青柔,

确认她没有受伤后,才用能杀人的目光看向我。“叶凌霜,看来你是真的想死!

”我趴在地上,狼狈不堪,却笑出了声。“陆瑾言,你急什么?我不过是说了句实话,

你就这么心虚?”“来人!”陆瑾言怒吼,“把她给我押下去!明日一早,立刻送往北境!

”两个侍卫上前,将我从地上架了起来。我没有反抗,只是在经过陆瑾言身边时,

停下了脚步。“陆瑾言,你不好奇吗?”“当年在战场上,我为什么会突然腹痛不止,

导致孩子没保住?”他的身体僵硬了。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因为在你来之前,

我刚喝了柔妹妹亲手为我熬的‘安胎药’。”说完,我不再看他,任由侍卫将我拖了出去。

身后,传来苏青柔惊慌失措的辩解声。“阿言,你别听她胡说!她是故意挑拨我们的关系!

我怎么会害姐姐的孩子……”陆瑾言有没有信,我不知道。但我知道,那根刺,

已经深深地扎进了他的心里。回到房间,我没有被继续关押,甚至还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服。

陆瑾言派人送来了伤药和食物。他大概是怕我死在去北境的路上,让他拿不到那完整的兵权。

我看着铜镜里自己苍白的脸,摸了摸腹部。孩子,娘很快就为你报仇了。第二天,天还没亮,

我就被带上了前往北境的囚车。陆瑾言没有来送我,来的是苏青柔。她换了一身素雅的白衣,

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却掩不住眼下的青黑。看来,昨晚她过得并不好。“姐姐,

阿言让我来送你最后一程。”她站在囚车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他说,

你毕竟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就算要死,也该体面些。”她递给我一个食盒。

“这里面是断头饭,有你最爱吃的桂花糕。吃饱了,好上路。”我没有接。“苏青柔,

演了这么多年,不累吗?”她的笑容僵在脸上。“姐姐在说什么,我听不懂。”“听不懂?

”我冷笑,“那你袖子里的东西,又是什么?”苏青柔下意识地摸向自己的袖袋,脸色大变。

我看着她慌乱的样子,心情好了几分。“别找了,那玉佩,可不是什么便宜货。

敌国三皇子的贴身之物,整个京城,怕是只有我认识。”“你!

”苏青柔的眼中终于露出了真实的恨意,“叶凌霜,你算计我!”“彼此彼此。

”**在囚车上,“你算计我的孩子,我算计你的命,很公平。”“你以为阿言会信你吗?

他爱的是我!就算你拿出证据,他也会保我!”她声嘶力竭。“是吗?”我挑了挑眉,

“那可不一定。”“他爱你,但也更爱他自己。一个与敌国皇子有私相授受嫌疑的女人,

你觉得,还能做他陆大将军的夫人吗?”“更何况……”我话锋一转,压低了声音,

“你真以为,陆瑾言对当年的事,一无所知吗?”苏青柔的瞳孔收缩。“你什么意思?

”我没有回答她,只是看着远方,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时辰到了,上路吧。

”囚车缓缓开动,将苏青柔惊疑不定的脸甩在身后。陆瑾言,好戏,才刚刚开始。

5囚车一路向北,颠簸不堪。押送我的官兵,都是陆瑾言的心腹,对我没有半分客气。

但我麾下的将士,早已在路上等着我了。行至半途,一支黑甲骑兵拦住了去路。

为首的是我的副将,张启。“将军!”张启翻身下马,单膝跪地。押送的官兵头领脸色一变,

拔刀喝道:“张启!你想造反吗?叶凌霜通敌叛国,证据确凿,奉大将军之命押赴北境问斩!

”张启站起身,看也没看他一眼,目光直直地落在我身上。“末将只认将军的虎符,

不认什么***命令!”他身后的骑兵齐声呐喊,声震四野。官兵头领吓得腿都软了。

我从囚车里站起来,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张启,退下。”“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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