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地一声轻响，玉佩瞬间化为齑粉。

屠婳只觉得脑中一空，失控地冲上前：“你干了什么！”

她惊慌说着，跪在地上去收集散落的碎片，

墨临渊居高临下地站在她面前，垂眸睥睨，眼底划过一抹讥诮。

“怎么，你要为了一块破玉佩跟本王动手？”

屠婳看着他的眼睛，知道他笃定自己舍不得。

毕竟这些年她为他冲锋陷阵以身试险，从不会让他置身危险之中。

屠婳哑声开口：“你明明知道我舍不得你受伤……”

墨临渊垂眸看着她，勾起了唇角：“舍不得，那便受着。”

说完就带着得意洋洋的小妾离开了。

屠婳被丢在原地，只听见门外传来小妾故作害怕的声音。

“殿下，今日之事虽有殿下撑腰，但屠婳会不会在日后欺负我？”

墨凌渊的声音无比笃定：“你是我的人，她不敢动你。”

小妾娇滴滴问：“可屠婳那么心狠，妾身听说当年她跟着殿下在战场上杀了好多人呢？”

屠婳听见墨凌渊不屑一笑。

“你什么时候见过忠犬不听主人命令的？”

两人很快走远，只剩下空中似有若无的回音。

屠婳静静站在原地，竟有些恍惚。

曾经的墨临渊其实并不像现在这样过分，初遇时，他甚至会小心翼翼待她好。

可后来，他待她越发随意，仗着自己对他的‘爱’将她踩在脚底。

屠婳从前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如今才了然，墨临渊本性如此，是个受不得别人对他的好的人。

只是这样一个人，却偏偏长着和辞玉一模一样的脸……

屠婳闭了闭眼，任由玉佩的碎片划破掌心。

旋即来到后山。

山中种着一池莲叶，是用屠婳在辞玉死去的战场上找到的莲种栽培而生。

辞玉本体为莲，屠婳曾听说莲类精怪天生神魂白窍，只要开花就能有一线生机。

所以她寻来万山山骨作池子，寻来龙族世代守护的圣泉之水作养料，又日日和满池莲花说话，只盼望辞玉能早日回到她身边。

可整整十万年，满池莲叶郁郁葱葱，却从未开过花。

就好像，他真的不会再回来。

屠婳一次次希望破碎，最后彻底绝望，跑去上古战场寻死，才会在巧合之下遇见墨临渊。

整整七百年，她把他当做辞玉的替代。

可现在一朝梦醒，屠婳只想带着莲池回到昆吾山，此后封闭五感，随莲池长眠。

正要动手带走莲池，突然有妖仆走上前禀报：“屠娘娘，殿下召您去正殿，其他三大妖王也来了。”

屠婳只能收了手，跟着妖仆离开。

到了正殿，殿内歌舞升平热闹非凡。

墨临渊坐在上首，此刻眼眸微眯，已然有了醉意。

见屠婳过来，墨临渊招招手：“来。”

屠婳依言往前，周围却瞬间响起笑声。

一旁的南蛮妖王开口：“北荒王说的果然没错，只要招招手，这屠婳就跟狗一样来了。”

屠婳淡淡扫过一圈，面色不变。

从前争地盘时，这些人都是她的手下败将，如今四大妖王面上和谐，他们恨她却又不能动手，只好在这些不痛不痒的地方戳几句。

屠婳懒得理会，看向墨凌渊：“殿下找我什么事？”

墨临渊眼中闪过一抹轻佻。

“三位妖王远道而来，你便来跳一曲狐族独有的舞给大家助助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