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这不扭断都对不起的白皙脖颈,我刚准备出手。
她贴着我的耳廓,。
“姐姐,你就不好奇,当年那场爆炸是怎么回事吗?”
我立即按捺住自己的杀意。
当年那场爆炸,事后我也进行过调查,但处处透着诡异。
于是我用眼神示意她继续说。
见我终于有了反应,苏映雪的声音都带上一种病态的兴奋。
“那场爆炸是阿灼亲手安排的。”
“他早就想摆脱你了。”
“他宁愿选择死,也不愿意再和你待在一起。”
“绯姐,你真是太可悲了。”
原来如此。
我心中恍然,将所有的线索串联在一起。
之前没想过是夜灼就是犯人,所以有很多地方卡住了,如今所有的疑惑都有了解释。
“为什么?”我忍不住喃喃道。
这些年来,我把他从一个一无所有的孤儿,一步步培养成最顶尖的杀手。
我为他挡过刀,挨过枪,浑身上下的伤疤,都是为他留下。
我教他开枪,教他格斗,教他怎么在这个吃人的世界里活下去。
我把我的一切都给了他。
我以为我们是彼此唯一的依靠,是这个世界上最亲密的战友。
到头来,只换来一句——
“他早就想摆脱你了。”
“他宁愿选择死,也不愿意再和你待在一起。”
哈。
哈哈哈哈!
原来,我这十年,只是养出了一只白眼狼。
我的心脏像是被人用钝刀子来回切割,痛得我几乎无法呼吸。
听到我的自言自语,苏映雪耸耸肩:
“说了你又老又丑,他不爱你有什么奇怪的。”
我闭上眼,懒得再看她那张得意的脸。
她自觉无趣,冷哼一声,高跟鞋哒哒地走了。
从那天起,我假装药效还在,每天病恹恹地躺着,连水杯都拿不稳。
暗地里,我一寸寸地活动着僵硬的筋骨,感受着力量重新回到身体里的感觉。
我在等一个机会。
一个能把他们这对狗男女,一网打尽的机会。
机会很快就来了。
夜灼和苏映雪的婚礼。
半个月后,这座小岛中最豪华的酒店。
婚礼当天。
我扯断了那扇早就被我弄松了的门锁。
肌肉松弛剂的药效,已经彻底消失了。
我轻车熟路的从墙壁的夹层里,取出了我最顺手的那把枪。
压满子弹,多带了三个弹匣。
当我穿着一身黑色风衣,出现在婚礼现场。
“砰!”
枪声响起。
悠扬的婚礼进行曲,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整个大厅瞬间死寂。
下一瞬大厅乱作一团,宾客们发出刺耳的尖叫,疯了一样四散奔逃。
短短的半分钟后,现场只剩下了我们三人。
聚光灯下,夜灼一身笔挺的白色西装,英俊得不像真人。
他身边的苏映雪,穿着洁白的婚纱,笑得正甜。
一对璧人。
在看到我的那一刻,夜灼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
“我今天明明给你用了药,你怎么站的起来?”
他僵在那里,仿佛一座被瞬间风化的雕像。
苏映雪的笑容也凝固在脸上,惨白一片。
我一步一步,朝着台上那对狗男女走过去。
高跟鞋敲击大理石地面的声音,哒,哒,哒。
我在离他们十步远的地方站定,扯出一个冰冷的笑。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抗药性?总之你的药没用了。”
我的枪口,稳稳地,只对着夜灼。
我不问他这些年良心是否安过。
也不问他午夜梦回时,有没有想起过我。
这些,都不重要了。
我只是用一种很轻的,像是在问他“今天天气好吗”的语气开口。
“夜灼,当年的那场爆炸,是你亲手安排的吧?”
这个问题,我要亲耳听到他回答。
听到我的质问,夜灼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我只是想摆脱你!”
他知道,我既然这样开口了,狡辩也没用。
他视线死死地钉在我狰狞的脸上,那上面纵横交错的疤痕,在水晶灯下显得愈发可怖。
“但我没想让你毁容!我没想让你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哦。”
我点了下头,表示自己听明白了。
真好。
终于亲口承认了。
我拉开保险,清脆的“咔哒”声,在大厅里回荡。
“既然这样。”
我咧嘴笑了起来,疯狂且灿烂。
“那我们开始厮杀吧。”
然而,他身边的苏映雪,却突然笑了起来。
她笑得诡异又张扬。
“别急啊。”
她拿起司仪台上的话筒,轻轻吹了一下。
“姐姐你不是好奇夜灼为什么要策划那场爆炸吗?”
她从手包里,拿出了一本陈旧的,皮质封面的日记本。
“夜灼的日记。”
“要我……念给你听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