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徐母想也不想就拒绝。
“你姐姐从小就没吃过苦,更没照顾过人,而且她马上就要结婚了,怎么能照顾我一个病人?”
姐姐不能照顾?那我怎么可以?
徐恩意从没像此刻这么失望过。
“妈,可我也不是生来就会照顾人。”
徐母没有接话,更没有理会她提出的,让姐姐来照顾的话。
只是时不时地跟她说姐姐不容易。
说姐姐一个人在国外打拼不知道吃了多少苦。
要自己多让着姐姐。
徐恩意默默听着,没有回应,等母亲睡着之后,她才离开。
才走出医院。
狂风吹得徐恩意发丝凌乱,雨点像是一个个巴掌,狠狠地往她脸上扇。
等她坐公交回到租住的小区,浑身都湿透了。
徐恩意步行上到顶楼,气喘吁吁。
刚从帆布包里掏出钥匙,抬头就看到封靳煜高大的身影站在门口。
他的西装革履,和这个破旧的地方格格不入。
徐恩意再次看到封靳煜,不由得紧张。
“小叔,你……”
她话没出口,封靳煜抢先问:“我从你的资料里面找过来的,你怎么混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徐恩意低头看着自己身上湿透了的廉价衣服,喉咙发涩。
她佯作镇定,拿出钥匙一边颤抖着开门,一边回答。
“什么样子?我觉得我现在挺好的。”
闻言,封靳煜有些恨铁不成钢:“你知道什么是好吗?”
“你和你姐姐明明是同父同母,她在国外靠着自己的努力考上了墨本大学,拿到了学位证书。”
“而你呢?你这些年不学无术,就这么糟践自己。”
封靳煜劈头盖脸的教训,像一记又一记耳光,扇得徐恩意的脸火辣辣的。
她再也忍不住反驳:“小叔,那你知不知道,我姐在国外上学的钱,都是我给她的?”
封靳煜这一刻,彻底失望。
“你又在撒谎,念岁在国外的时候,我时不时会去看她。”
“她用没用你的钱,我一清二楚。”
这一刻,徐恩意无言。
她知道自己再解释,封靳煜也不会信,干脆不说话了。
见他迟迟没走。
徐恩意还是打破了沉默:“你要进去坐坐吗?”
而后,打开门进了屋。
封靳煜跟着她进去,扫视一周。
狭窄的房间里,布置很简陋,只有一张床和一张老旧的桌子,还有一个掉了漆的衣柜。
根本没有坐的地方。
忽然,封靳煜眸色一沉。
他一眼就看到床头,贴着一张张自己的照片,都是从新闻报纸上剪下来的。
徐恩意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才发现自己忘记了这回事。
她急忙上前去撕那些贴的照片:“你别误会,我这里太破旧,所以就拿这些报纸贴一下,防墙上的霉灰。”
封靳煜没有揭穿她。
徐恩意感觉他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如刀一寸寸割着自己的自尊。
“你还有别的事吗?没有的话,我就不招待你了。”
封靳煜拿出了一张卡递给她:“这里面有十万,够你生活一段时间,以后不要再做违法乱纪的事。”
“找一份正经工作。”
徐恩意攥紧了手,手心掐出血。
她直接打开了封靳煜的手:“不用了,我自己能赚钱,不需要你帮忙。”
封靳煜看着她倔强的样子,眼底划过一抹异样。
“这钱,是我替你姐姐给的。”
徐恩意心口一滞,再也忍不住问。
“小叔,我能问你一件事吗?”
“七年前,我向你表白的时候,你说我就是一个小孩子。可为什么你现在会和只大我两岁的姐姐在一起?”
封靳煜默了一瞬,而后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你姐姐和你不一样。”
一句话,徐恩意彻底心死。
她怔站着说不出话。
只能眼睁睁看着,封靳煜把一封请帖和那张卡放在了她手边的桌上。
“我和你姐姐9月30结婚。”
“你姐姐希望,你能够穿着得体,来参加我们的婚礼。”